大西北 I – 悲情城巿

香港的西北部如元朗、錦田等地,「人跡旱至」。好像香港開阜多年仍然沒有改變過一樣。要知道元朗是香港最大的平原,多年來元朗沒有發展,隔鄰的深圳已是高樓臨立,我不禁想這是否政府過去的一個失誤?當然元朗多年來也不斷轉變,但速度好像比香港的其他主要地區慢了一倍或以上。感覺好像離開了香港似的。

被迫入世的菩薩

豫豐花園附近的洪水橋,聽說背後有一個悲慘故事。如今我在這裏看不到橋,反而有一條藍地大街,充滿特色。大街外的新妙法寺,以現代化的玻璃構成蓮花狀的大殿,似乎是想效法巴黎羅浮宮的玻璃金字塔,但我認為這個新妙法寺是一件失敗之作。首先它的基座和玻璃上層全不協調,而且我完全聯想不到它是一朵盛開的蓮花。再者,當我走進大殿,看到的只是一尊大佛像,貯立在正中央,被四週的空洞、強光圍繞著。我一直以為佛家菩薩都是一些出了世,不願接觸凡塵的仙人。但這兒的菩薩,卻要天天赤裸裸地被四方八面看著。



不忘感恩

作天了結荃灣區後,今天就把餘下的新界地方走過,真真正正的把新界完成。直到現時為止,這個旅程比我想像中順利。特別是一些在私人地方的七十一店,我往往能夠抵達。就如今天一樣,當我前往加州花園時,由於加州花園地處徧遠,一般人只能夠乘坐計程車或邨巴才可到達。我當然不願花費數百元乘坐計程車,於是我選擇邨巴。可是所謂邨巴,原來是只接載居民。我不是居民,所以當我嘗試登車的時候,就被司機阻止,就連我願意付費也沒情講,果然是一名有責任心的員工。幸而在我後面的女士,她二話不說給我一張乘車證,司機亦不再阻止。

我真的由心底感謝這位女士。對她來說只是舉手之勞,就連金錢損失給我也沒有。但她並不知道,她幫了我一個大忙。不,她幫了無數苦難者一個大忙,因為她成就了我的慈善旅程。我希望她能夠看到我的這一段遊記,讓她知道當天我實在對她感激不盡。可想而知,要成就一件事,除了自己要努力付出之外,天時、地利、與及別人的一把手幫助,也是很必要的!

我到訪大西北的七十一店是由西鐵的美孚站開始的。這兒的七十一店主要集中在車站內,以及元朗和天水圍。因此當我找到在元朗的七十一店後,從朗屏站再踏上西鐵,就終於來到了「悲情城巿」天水圍。當火車駛進了天水圍站,我第一個想法就是記起,有一位外國朋友發現天水圍的往事後,就很希望一到那裏體驗一番,可是如今他還未有到來。再一次,我比我的朋友更早實踐了自己的願望。

在今天以前,從來沒有到過天水圍。從一般媒體,以至朋友中所得知的印象,就是一處住滿了低入息,低水平的巿民的新區。而加上配套不足,位置徧遠,好像是一處給人遺棄的地方。近年來,天水圍不斷發生了一些倫常慘劇,使到它被塑造成一座「悲情城巿」。然而大家就只有替天水圍安下一個名字,卻沒有想個如何讓悲情變為歡情。如是者,天水圍過後幾年便一直沉淪下去。

對天水圍認識不多,亦沒有朋友住在那裏。因此一直以來也沒有到來的衝動。直至現在,終於有藉口,替自己揭開天水圍的神秘面紗。

走了個多小時,只覺天水圍跟大埔、上水沒有太大分別。只是路上多了輕鐵,過馬路要格外留神。而城中亦有私人屋苑嘉湖山莊,好像「悲情城巿」沒有太多悲情。路人卻是小了點。而屋苑與屋苑之間好像沒有任何關連,沒有任何共用設施。好像是春秋戰國年代,各屋苑在天水圍劃下了自己的範圍,互不干涉。

天水圍西鐵站東翼



好不容易終於走徧天水圍。原來在區來只是乘坐輕鐵由一處走到另一處,總計起來都花費不少。難怪天水圍的居民常常感嘆交通費高昂。彼此間亦少有互動。

很慶幸我今天看不到悲情。我所感受到的,卻是規劃的問題。總覺得最新發展的新巿鎮如將軍澳及天水圍,好像沒有什麼整體規劃,到處都是房屋。不像沙田般,把工業區、商業區、醫院、學校、高密度住宅、低密度住宅等,完全分配得井井有條。這些像將軍澳及天水圍的區域,雖然是一個屋邨緊接另一個,但是由於每一個屋邨自成一國,有自己的街巿及學校。因而屋邨與屋邨之間,雖靠近卻沒有聯繫。居民平常根本沒有需要乘坐輕鐵從一區走到另一區。一如大城巿的隔離鄰舍,這麼近,卻又那麼遠。

相反,像沙田般的規劃,居民很自然需要在區內流動,或到新城巿廣場購物及娛樂,或到火炭上班、小瀝源就醫。無形中把全區的居民聯成一氣,集中起來。雖然沙田區的住宅並非如天水圍及將軍澳般緊密,但區內的居民的生活卻是緊扣在一起。

今天到此要結束了,因為十月十二日是西班牙國慶日,(也是我大姪子的生日)所以我一早便相約朋友,晚上到位於中環雪廠街最正宗的西班牙餐廳吃飯慶祝。亦就此機會告訴那位想到天水圍而沒有做到的外國朋友,我的所見所聞。

可惜由於我們沒有預訂,到了餐廳後,很正常的發現,在這大日子當然是沒有空位給我們。輾轉我們找到了一間阿根廷餐廳。阿根廷和西班牙是姊妹國,結果這間餐廳不負所望。雖然不太便宜,但阿根廷的牛扒,比安格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而它的紅酒,更是酒香四溢。這次慶祝,我們總也能夠樂而忘返。

回程時,亦順道再找到多五間七十一店。